12月16日 光明日报9版 近期,共青城光氢储智能互补示范充电站在江西共青城光氢储产业园落成并投入使用。李文琪/摄 2023年11月,航拍镜头下的国家电投共青红星光伏电站,一块块光伏发电板连片成海,蔚为壮观。潘成/摄 12月15日 新华每日电讯6版 江西武宁:“颜值”变“产值”,实现绿富美 12月23日,央视《新闻直播间》播出《江西九江:共抓长江大保护 探寻绿色发展路》 12月15日,央视《中国新闻》播出《江西九江:“中国风”文旅街区开街》 12月16日,央视《朝闻天下》播出《江西共青城 专场招聘会 助力就业》 12月16日,央视《新闻周刊》报道本周人物 高翔:三十年“候鸟” 青春,是热血时光,是生命中最绚烂的篇章; 青春,是梦想摇篮,是心中永不熄灭的火焰; 青春,是奋斗旋律,是勇于探索未知的锐气。 共青城,北倚庐山,东临鄱湖,一个以青春命名的城市。从高空俯视,面积不大却不可“小视”,其版图形似一簇燃烧跳跃的火焰,燃烧在每代共青人的骨子里。 设市仅13年,人口平均年龄30.4岁,青年人口占比超50%,11万余名青年在校大学生……青春是这里最鲜明的符号。 从“社”到“场”再到“市”,名称改变,反映的是共青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全方位变革。这个将青春、创新、创业元素刻入肌理的城市,以传统产业涵养气韵,以新兴经济镌刻气质,以筑巢引凤打造胸怀,以主题教育引领建功立业,汇聚成蓬勃向上的发展势头。 光阴荏苒中,“坚韧不拔、艰苦创业、崇尚科学、开拓奋进”的精神内核,正指引着这座城市乘势而上,勇攀高峰。 起飞:拖沟岭播下火种 鲁迅先生说:“不怕的人的面前才有路。”68年前,一群“不怕的人”来到这里。 倪新华、陶金娣,是现在仍在共青的第一批垦荒队员。他们16岁来到共青,今年已经84岁,近70年风风雨雨,从共青社、共青垦殖场到共青城市,他们一直都在,见证共青的成长。 1955年10月15日,层层选拔出的98名首批上海青年志愿垦荒队员乘着火车,唱着《垦荒队员之歌》,告别亲人及优渥的生活,来到位于南昌和九江之间的德安县八里乡拖沟岭安家落户。 他们带着满腔热血和先进理念,为共青这把“火”播撒下了火种。 出发之前,知青们对可能遭遇的各种困难做足了准备,不仅练习了农业生产技能,还要克服三“怕”。 江西虽为鱼米之乡,但有三件事让人“害怕”——癞痢头、虎狼猛兽、吃辣椒。 陶金娣还记得最惊魂的一幕,“有一天晚上起夜上厕所,摸黑穿鞋时,突然感觉脚下踩着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条蛇。” 前两“怕”,可以注意个人卫生、增加安全防护。面对第三“怕”,常年饮食偏甜的上海知青,开始学习吃辣椒和霉豆腐,天天“训练”得面红耳赤。 当真正踏上这片土地,眼前的荒芜还是超乎想象。 生活条件极为艰苦,知青们白天上山砍树搭建茅棚房,晚上点燃篝火驱赶野兽,粮食不够吃就开垦荒地种水稻、养鸭子。下水插秧的时候,队员们经常被蚂蟥叮咬,腿上满是伤口。 荒地位于丘陵地带,当地称为“豆干田”,黄泥地像铁板一样硬,用锄头刨下去,虎口震得生疼。不少力气小的女队员,需要两个人共用一把锄头,合力才能挖动土块。 几天下来,这些年轻人肩膀上都压出馒头大小的肿块,手上也鼓起一个个血泡,但没人叫苦喊累,晚上休息时,大家还会聚在一起,“攀比”谁手上的“光荣泡”多。 来到八里乡的第一年,凭借青春迸发的激情,年轻的垦荒队员与困难顽强抗争,开垦出数百亩荒地。 创业艰难百战多。1956年起,每月8元的生活补助停发,很多队员的生活都成困难,靠家中汇款度日。 1957年11月,几个垦荒点合并,共青社从拖沟岭迁往金湖乡。 搬家的过程并不容易,光“共青社”就是三个近一米的铁皮大字,垦荒队队员周承立肩挑装着这三个大字,步行十几里路。 来到金湖乡,再次搭建草棚,二次创业的激情再次被点燃。 1965年,共青垦殖场抽调人员学习板鸭技术;1966年,开始出口加工板鸭,首次出口1.5万只,为共青垦殖场赚得一万五千元人民币。 人们评价时任板鸭厂的厂长蒋仲平,“办企业是手里拿着一个,眼睛盯着一个,脑子里又想着一个。”鸭子浑身都是宝,在这里得到充分的体现。 板鸭厂蒸蒸日上,蒋仲平办起了味蛋厂,并且将鸭子外五件(两只鸭翅、两只鸭蹼、鸭舌)和内三件(鸭心、鸭肝、鸭肫)全部腌制包装出口,这些产品在东南亚地区广受欢迎。 一千只……五千只……八万只,鸭子养殖数量飞速攀升。场里专门研制了土制锅炉和自动杀鸭机,进一步提高加工效率。 1969年9月,拥有1栋仓库、4栋催膘棚的板鸭厂落地。当年年底,全场职工抢时间生产出11万只板鸭,约9万只出口到香港,挣回9万元人民币。 共青垦殖场终于渡过了困难时期。 此时的共青,洋溢着“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的意气风发。 兴旺:小羽绒写就大文章 本月中旬,一场罕见的冷气团席卷我国大江南北,“暴雪+寒潮+大风”三大预警带动了羽绒服销售的全线飘红。 今年以来,羽绒服价格多次成为关注热点。共青城,这座以“温暖全世界”为目标的城市,恰如其分地吸引了大众视线。 这里的羽绒服,无论是质量还是性价比,都具备了和一些大牌“掰手腕”的底气。 一到周末,共青城服装小镇上人头攒动,周边县市的市民纷纷跑来“血拼”,各种款式、各类功能的羽绒服应有尽有,只怕顾客挑花了眼。 共青靠板鸭起家、羽绒发家。从荆棘走出的发家之路,每一步都浸透了敢闯敢拼的青春热血。 1969年7月,共青社被分出来搬迁至更加荒凉偏僻的南湖。 十几年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家底,大部分被无偿划拨给金湖公社,只剩几台拖拉机和板鸭生产加工设备,还有“共青社”的铁皮牌子。 南湖,七八个黄土包,八九片湖滩地,血吸虫肆虐,荒滩上只有三幢破瓦屋,连“共青社”的铁皮牌子都没地方挂,只能钉在电线杆上。 共青人前进的每一步总是与艰难困苦相伴随,但他们靠着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精神,迈过了一个又一个槛。 风雨飘摇中,仍有700多名不愿离开的共青人,带着无限的依恋和未酬的壮志,留了下来。 1970年,去广交会推销板鸭的蒋仲平发现,鸭绒加工成羽绒可以赚钱,不但价格高,而且竞争少,当时全国仅有几家羽绒加工厂。 但建个像样的羽绒厂要上百万元的投资,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当时也有人犹豫,怕羽绒厂不但办不起来反而殃及板鸭厂。 蒋仲平鼓励大家,“干事业不可能没有困难,改变命运只有靠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去干。” 从长沙学会了羽绒生产技术,但买不起价格昂贵的专业分毛机,自己人用十几个日夜,设计出一套木质分毛机。 买不起木料钢材,蒋仲平带人只花不到300元,买了一卡车废旧钢材。之后热火朝天奋战30天,在黄土坡上竖起了“小炮楼”——一幢两层楼高的鸭绒加工车间。 没有原料,大家自筹布票百余丈,当年定票每人仅1.54丈;资金不足,全场职工一起捐出自己的积蓄,自筹资金2000元购买原材料;最初做羽绒背心的鸭绒,都是手工清洗,特别到了秋冬两季,洗鸭绒的女职工站在河水中,用蚊帐布包着鸭绒清洗,即便河水冰冷刺骨,她们都毫无怨言。 很快,第一批内销鸭绒背心3000件,上市后立刻销售一空。1972年,共青的羽绒背心亮相春季广交会,加拿大客商一次订货750件。当年秋季广交会上,外商又订了1500件羽绒背心。 全国掀起了一股“羽绒服热”,多地出现“抢购潮”,共青的羽绒服品牌“鸭鸭”响遍大江南北。 到1979年,共青年产羽绒制品已达62.83万件,基本完成资金的原始积累,为羽绒工业的腾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自主设计款式、树立品牌意识、举办行业大会,来自共青的“鸭鸭”一跃成为全国羽绒制品一线品牌。1989年,“鸭鸭”羽绒服走进中南海,被选作“国礼”。 呈几何级数增长的共青羽绒工业终于坐上了全国龙头老大的位置,同时也将共青的名字传扬到四面八方。 经近半个世纪的发展积淀,共青城目前有纺织服装企业400多家,先后被授予“江西省纺织服装产业基地”“中国羽绒服装名城”“中国纺织产业集群试点地区”等,出口服装产业园更是聚集了50多家羽绒服工厂店。 此时的共青,有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遂心快意。 发展:传统产业持续攀高 岁月流转,这座因青年而生的城市,如今又因青年而兴。 共青的首位产业、纺织服装产业,在新青年、新模式赋能下,向高端智能化、数字化迈进。 初冬时节,走进共青城羽物服饰有限公司,厂房内一层的员工埋头质检;仓库内的工作人员忙着打包;楼上数字化直播间内,多位主播直播销售自创品牌“羽物”羽绒服。 “这是我们最忙的时候,地方太小了。”公司负责人刘晓敏是一名“80后”,2012年就开始创业的他,看中了共青的羽绒服产业链优势,2015年创立“羽物”品牌。 面对创业的困难,刘晓敏很坦然,“任何创业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刚开始由于经营理念没有跟上,营业额一度从8000多万断崖式下降到1000多万。 放弃传统守旧,开始尝试数字化转型,为更好地适应市场,公司今年引进一整套智能化设备,大幅提升了产能。 2021年,营业额重新增长至7000万元,2022年达到2亿元。“今年我们定了3.5亿的目标,应该能做到4亿。”刘晓敏云淡风轻地说着。 如今共青城市纺织服装产业链,商品销售额在2000万元及以上的企业,有86家。有大学情侣创立夫妻店的,有毕业几年后又返回共青创业的,还有外地慕名而来的,带“总”字头衔的80、90后,屡见不鲜。 “老板,来五块钱的灵感!不放奶,也不加糖!”说这话的是梁志勇。画着设计图,想续咖啡的他,一言一行中散发着洒脱和豪迈。 他就读于武汉纺织大学共青城纺织服装产业研究院(以下简称研究院),今年研究生二年级。 2021年,共青城市引进该研究院,通过“研究院+产业园”的方式,助推传统纺织服装产业转型升级。 10月份,他和同学们设计的羽绒服作品受邀参加了2023年首届“中法巴黎时装周”。 “我们以‘红色青春’‘向知青致敬’‘新国风’为主题,出发点就是增加共青城羽绒服的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 眼下,研究院正在着手搭建服装产业的“共享大脑”,用数字化精准指导企业设计生产和营销。 “数据库建立之后,中小型企业就可以在里面找到需要的版型、工艺,在网上下订单。”研究院负责人王秋寒说。 行走在共青科教城,14所高校沿鄱阳湖畔错落分布。每当夜幕降临,科教城旁的“青春不夜城”逐渐喧闹,香气扑鼻的美食、丰富多彩的表演、五彩缤纷的灯光、沉浸式国风游园会……一阵阵烟火气背后,年轻人食在其中、游在其中、乐在其中、融在其中。 一座城市的创造和活力,关键在于年轻人。“创青春”中国青年创新创业大赛、中国青年APP大赛……一项项围绕年轻人打造的赛事落户共青城,青春已然成为这座城市最闪亮的名片。 此时的共青,展现出“日日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的蓬勃昂扬。 抢滩:深耕细分优质赛道 创新创业,始终是共青人刻在基因里的自觉。68年前的垦荒,到如今的创业热潮,变换的是“工具”和“田地”,不变的是面对未知领域的勇气。 要说哪个行业最“精明”,金融业一定名列前茅。共青,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内陆小县城,为何有超6000多家私募基金落户? 北京开研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合伙人邱小东,给出了他的答案,“很懂”。 “投资机构对时效性要求非常高,特别是碰到项目交割,会很急,基金小镇能完全匹配我们的需求。”邱小东打比方,据他了解,在一些不太懂这个业态的城市,半个多月都不一定能获批,而在共青,基本上当天就可以出证。 “90”后张任奇来基金小镇已经9年,是共青城市金服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她告诉记者,“登记注册的16个环节所有事项,入驻企业只需参与其中的2步,注册一家基金企业最快仅需4小时。” 这得益于共青城的商事制度改革,通过“互联网+并联审批”优化注册流程、引进第三方服务,与80多家会计、审计、税务、金融机构等机构签订合作协议,最大限度提升办事效率。 基金小镇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要考取基金从业资格,另外有专门研究行业发展趋势的研究小组,保证风控的专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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