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8年,杭口镇皂源村的涂立新被确诊患进行性肌肉萎缩症,突然从一个正常人变得不能行走、不能站立,成为渐冻人。妻子周小梅不放弃不抛弃,精心照料丈夫,用柔弱的双肩挑起家庭的重担,为丈夫和女儿们撑起一片天。
1985年,21岁的周小梅和20岁的涂立新经人介绍,从相识、相恋到结婚。“个子高、皮肤白,他很聪明,又会手艺”,说起对丈夫最初的第一印象,周小梅笑意盈盈。随着女儿们的出生,一家人更是其乐融融。然而,周小梅29岁这一年,意外降临到这个家庭,丈夫被确诊为进行性肌肉萎缩症,成为渐冻人。
“老天像是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似的。好好的人,怎么就站不起来了呢?”周小梅摇摇头,至今难以置信。她说,刚开始丈夫感觉全身乏力,手脚发软,骑自行车去别人家做工,脚抬不上车,手也握不住车头,后来坐下去站不起来,再后来连坐都坐不下去,胳膊大腿变得越来越细。乡下诊所、县城各医院、南昌各大医院,尽管当时家庭经济拮据,但他们依然坚持四处寻医、讨秘方。后来,周小梅得知渐冻人是不可治愈的疾病,她只好接受事实,带着丈夫回家,开始漫长的护理之路。
“小梅、小梅……”采访时,房间传来轻微的呼唤声,周小梅立马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货物,从厨房端来一杯温开水,放到床旁的椅子上,轻声问躺在床上的丈夫:“不舒服了吗?”说完双手轻轻捧着丈夫的头侧向外边,一手拿起水杯,一手将吸管放入丈夫嘴边。喂完水,又给他翻身、按摩、和他拉起家常……“每天要翻五六次身,要不然身体就要长褥疮。”周小梅说,患病之前,丈夫很开朗,朋友多,会篾匠手艺,那时几乎天天上别人家编簸箕、竹篓,但是现在却被困在床上,心情难免受到影响,她想尽力让丈夫过得舒服一点。从医院回家后,周小梅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围着丈夫转,每天早上五点起床,除了照顾丈夫饮食起居外,还要在固定时间帮丈夫翻身敲背,晚上平均每两个小时醒来一次,帮助丈夫翻身。采访中,涂立新想大便,周小梅熟练的将准备好的油纸铺到床上,垫上废纸后,再垫上柔软的卫生纸。看丈夫憋得满脸通红,十分痛苦的样子,她立即找来开塞露。每次丈夫大便后,她不仅要清洗所有的被褥,还要将整个房间打扫一遍,再撒上花露水。他爱干净,按着他的习惯来,他就更舒服一些。“周小梅说。
细心照顾 患难中显真爱
“我要是不坚强,一家人就没指望了。”周小梅回忆说,丈夫患病最开始的那几年,她不仅要照顾丈夫,还要想办法养家糊口、偿还债务。三个孩子上学也全靠她一个人。白天她就像个陀螺一样……想尽办法给丈夫加强营养、带他看医生买药、治疗、照顾孩子,可一到夜晚停下来时,她无数次的默默流泪。
“一家人要生活,不能总靠着向亲戚朋友借钱过日子啊!”周小梅说,想着丈夫以前在郭家滩一带做手艺,熟人多,她就在那里搭一个棚屋,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艰难的维持生活。棚屋狭小、简陋,生活很不方便,大小便都是用桶装好,再提到远处去倒。为了让孩子能睡好一点,她晚上将孩子寄住到别人家,白天再接回来。
2000年,丈夫彻底瘫痪,她不得不搬回老家,重新经营起一家小卖铺。热情、善良的周小梅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不论谁来铺里坐坐或是买东西,她总是先送上一碗香喷喷的菊花茶。她说,来店里的人多一些,热闹些,丈夫心情会跟着开朗起来,铺里的生意也渐渐好起来。村里人也深知周小梅的不易。“每次看到她,都是脚步匆匆,一路小跑,要么是忙着招呼铺里生意,要么是照顾丈夫,我总是会叮嘱她,要慢一点,别着急,小心脚下……”邻居吴阿姨说,周小梅是家里的顶梁柱,年迈的公婆、病重的丈夫、上学的孩子,都要靠她瘦弱的身体和单薄的肩膀扛起来。